『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沱江是夏国几大水系的主要源头之一。
陵江渡口向西走,海拔越来越高,江水滔滔,水势湍急。
沱江南岸是梧桐山绿草如茵、草木葱茏,北岸却植被稀疏,靠近水源的戈壁上偶尔能见几丛低矮灌木和杂草,再往北则是一片荒漠。
每年初冬时节,若是从玉昆山顶向下眺望,沱江蜿蜒曲折,就像是一道明确的界线,将天地一分为二。一半风卷黄沙不见天日,一半郁郁葱葱、绿意盎然。
有些文人墨客,为了观看“黄沙飞不过沱江”的奇景,经常在夏秋之际出发,沿着沱江向西跋涉月余,饱览沿途如画风景。
入冬时,恰好抵达玉昆山脉外围,地势已极高,不愿往山顶去的游人,便可在山坳处暂住。
近可观雪山险峻,远可望黄沙奇景。
也有些喜爱冒险,冬季攀爬雪山的猛人,幸运地能安全从山上下来,当然每年埋骨雪原的也不在少数。
此时春季万物萌发,草木刚出新芽。
往西去为了看美景的人极少,多是西行的商贾队伍,人语马嘶极为嘈杂。
井晓一行三人,大的大、小的小,其中还有个精致漂亮的女孩子,看着就不像会为非作歹的人。
与商贾们隔岸相望,彼此保持安全距离,倒也相安无事。
陆寅君本想以白虎原形驮着小姑娘。
井晓拒绝了。
“沱江不像陵江,高山峡谷人迹罕至。沱江对岸是商道,人员往来频繁,白虎沿河游荡,可是会引起恐慌的。”
琮苍太子不解:“山主,北边是戈壁沙漠,环境糟糕,补给不如这边丛林,同样从陵江渡口出发,商队为何不走南岸?”
井晓:“这个问题么,你问问白虎星君。”
陆寅君:“就是因为这边是丛林,安全性不如无遮无挡的戈壁。沱江够深够宽,水势汹涌,猛兽不会渡河侵扰。盗匪过河亦有动静,警戒起来省心省事。商贾沿河走,不过是为了路上的水源补给,如果西北的水源充足,他们可能连河边都不会靠近。”
陆寅君手搭凉棚,望着江面如叶片般飘零的小舟,对琮苍太子说:“沱江不适合大船,不然漕运早就发展起来了。那种小舟就是极限,船再大不方便操控,险滩急流之地极易翻船。”
暮色四合。
井晓指着对岸的裂谷入口。
“那处裂谷就是张帝君第二剑的起点。”
“不是这条河?”琮苍太子诧异道。
“当然不是,你从河中感应到剑意了吗?”井晓白他一眼道,“地下水系已经交织在一起了。裂谷还在扩大,也许以后河流改道,它就与沱江合在一起了。”
琮苍太子好奇地问:“那得多久?”
“沧海桑田又需要多久呢?”井晓语调和缓,不疾不徐地反问。
“裂谷历经万年演变,地下情况极为复杂,过了江面就不属于梧桐山范围了。琮苍殿下,晚上过去感悟剑意,一切小心!”
“山主不过去看看?”
井晓瞄一眼玄光镜中天高地阔的北方草原,又看向沱江对岸裂谷。
“不去,我要留下看热闹。”井晓好似闲聊,“张帝君当初让你来梧桐山,从山顶仙宫一路向北飞,就是让你到沱江对岸?”
琮苍太子怔了怔,回想起当初被天雷劈成焦炭的绝望,后背寒毛直竖,“父君只说向北,离开梧桐山之后再向东南,就能找到母后的道场。”
他警惕地看向井晓,“山主,我去对岸不会再被雷劈吧?”
“想得美,天雷也是要调动天地灵力的,我是那么闲的人吗?”井晓没好气地瞪他,“去做晚饭。吃完饭,你就过去。”
陆寅君金瞳微眯,瞄一眼琮苍太子,又看看井晓。
“我守着山主。”
“好。”
井晓扯着毛球毯,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拇指摩挲着中指上的血色指环,同样是剑意,她家老爹的这一剑,就让人十分亲切。
琮苍他爹,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