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祖宽话出口,就直接给否了,鞑子打进来,怎么可能就这么点动静。
再说了,现在马上就要议和,这打起来,鞑子是真不想要济南城里的人了?
“谁这么大胆子,敢杀关宁军?”祖宽想明白之后,当即横眉问道。
一字眉朝后挥了挥手,两具尸首被放在了院中,“将军,城中来人了。”
“杨嗣昌他们已经到了?”祖宽奇怪道:“不对啊,夜不收传回来的消息,可还要两三日才到呢。”
一字眉点了点头,“不是杨阁老,是锦衣卫,是骆养性来了!”
一字眉将在客栈中发生的事同祖宽说了,刚说完,就被祖宽一脚踹在了地上。
“让你们最近收敛着些,你们倒好,见了点银子就扑上去,你们属苍蝇的是不是?”祖宽说完,心气仍旧不平,抬脚又踹,直将一字眉踹得连连求饶。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末将也不知道会是锦衣卫啊,兄弟们最近手头紧,这不是想...”
“想什么想,你们真是当贼当上瘾了是吧,骆养性是什么人?他知道的事,陛下迟早也会知道,你们这是要本将给你们陪葬,啊?”
“将军放心,末将给了银子,骆养性也收下了,不会说出去。”
“你信?”祖宽看着一字眉,真看不出来,这人是怎么当上游击将军的,怎么这么蠢!
“那...那将军,咱们怎么办?”一字眉忙问道。
祖宽又瞪了一眼,继而走回到屋中,“现在天色不早了,本将现在去,说不定也会被挡在外面,明日,你去将他请来,本将做东,请他喝酒!”
一字眉“嗯”了一声,双眼继续看着祖宽。
“席上,本将再探探他的话,你去准备些金银来,若他还能收下,此事,应当就过去了,今后,他就是和咱们一条船的人!”
“要他不收呢?”一字眉问道。
“不收?哼,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辽东的地界上,笑脸相迎是给他面子,不是怕了他,不收,那就别想出了这个城!”
“末将佩服!”一字眉当即笑着恭维道。
祖宽摆了摆手,“抬下去埋了,还有,找两人盯着客栈,有任何动静赶紧来报!”
“是!”一字眉颔首领命,指挥着手下将尸首又搬出去埋了。
祖宽走回屋中,见那瘦马还站在堂中,开口道:“继续唱,唱好了有赏,要让本将不满意了,今晚有你受的!”
那瘦马闻言,脸上却是丝毫不惧,扭着腰肢上前,一帕子甩在祖宽脸上,“将军真坏,奴家今早就起不来身,今夜可不行了!”
“不行?不行本将换一个就是,那老头后院可十几个美妾等着本将临幸呢,嗯?还行不行?”祖宽笑着在瘦马屁股上捏了一把,惹得那瘦马咯咯笑着软倒在祖宽腿上。
“行,将军说行,就行!”
边陲小镇的夜晚,风似乎比在京师,更大了一些。
朱由检睡在床榻上,听外头鬼哭狼嚎似的风声,和感觉马上要被风吹破了的窗户纸,怎么都睡不着。
一墙之隔是方正化,朱由检明显听见他在床榻上不停得翻身,这房间啊,隔音还真是差。
幸好隔壁没住小情侣,不然这觉,睡得更是煎熬。
睡不着,朱由检索性起了身,披了件大氅站在窗边,透过窗户中间窄窄的缝隙朝外看去。
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对面的不知什么摊,那木头搭的棚子快被风吹倒了。
“这什么妖风!”朱由检不由嘀咕了一句,刚要收回目光,却是见那棚子阴影处有个什么东西在动,仔细一看,好家伙,这不是个蹲着的人么!
天寒地冻的,这是乞丐?
不对,不是乞丐,朱由检眉目一肃,见那人衣着完好,头上也带着毡帽,而且,时不时的,就朝客栈看上一眼。
这是个眼线啊!
幸好自己没有点蜡烛,要不然,在烛火映照下往窗边一站,那人定然就躲好了,哪里还能让自己看见。
这个时候盯着客栈的,就是祖宽的人了吧!
他想干什么?
“老爷,睡了吗?”这时,门外响起方正化的声音。
朱由检离开窗户,朝门边走去,“什么事?”
“小人听见老爷起身,老爷可有什么吩咐?”方正化又道。
随着方正化话语落地,另一边“吱呀”声起,又有脚步声走了来,“老爷,小人来迟!”
是那个锦衣卫的声音。
自李若琏离开锦衣卫衙门,朱由检让骆养性推荐了几个人,要身手好的,也要能力强的,不能混吃等死吃空饷的。
骆养性哪里听不明白皇帝的意思,本想推荐高文采,可那高文采在江南暗中护着柳如是,因此就推了此人,原锦衣卫千户夏云,如今已是南堂同知了。
既然从暗处到了明处,朱由检也就不用他继续在暗中保护了,三间房也成了四间房。
方正化和夏云经过了白日这事,正是惊醒着,听见一点儿动静都要查看仔细,别说皇帝半夜不睡觉起来溜达了。
朱由检打开门,见二人杵在自己门口,夏云沐了浴,洗去一身馊臭味,换上了常服,二人站在一起,看着挺和谐的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二人之间有些暗流涌动。
没空去管这个,朱由检让二人进屋,见到说道:“外面有眼线盯着,朕怀疑是祖宽的人!”
“什么?”方正化比夏云快一步,当先走到了窗前,透过缝隙朝外看了一眼,遂即转过身来,“的确是有人。”
“待小人去杀了他!”夏云眉间厉色一闪,继而开口道。
朱由检摆了摆手,“仔细去看看有几人盯着,别打草惊蛇,明日出城前,你二人把眼线打晕即可,咱们走咱们的。”
说罢,朱由检衣袖一甩,“朕就不信了,在大明的地界上,还有朕不能走的路!”
......
寅时末,京城还在夜禁之中。
寂静的街道上,有两骑缓缓朝城门而去,巡夜的兵士见了,大喝一声“何人?”
来人朝兵士出示腰牌,那兵士抱拳执礼,“不知是孙都统,卑职得罪!”
马上之人,正是孙承宗,他点了点头,继续朝城门而去。
另一骑,是他儿子孙鉁,见他脸上满是担忧,嘴唇嗫嚅了片刻还是说道:“父亲,更深露重的,要巡视城墙也等天亮了再去,您都多大年纪了,可不能受凉!”
“陛下委老夫都统之职,便是信任老夫,老夫怎能辜负陛下?”
“可是——”
“不必多言,要回,你一个人回去!”
孙鉁怎么可能让孙承宗一个人去,知道自己父亲固执,有此回应也是意料之中。
到了德胜门,孙承宗下马,让孙鉁在下面等着,自己缓缓走上了城墙。
刚站到城墙上,却见夜色中,一个人影矗立,遥遥看着远方。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