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专业的编译人员,一定要勇于补充细节。
为了避免犹豫不决浪费时间,付前并没有让姜恩自主选择要被牺牲的部位。
刚才灌输的仪式内容里,他直接明确了意志要汇聚在一颗牙齿上。
之所以做此选择,一方面对于这位失足青年来说牺牲较小,另一方面也是取牙关紧咬的美好寓意。
「一般来说,越接近极限成功的概率越高。」
旁边的文璃虽然感知不到牙齿的细节,但对于姜恩的状态同样有一个整体把握,一时间默默补充着要点。
事情进展如此之快,开始也让她深受震撼。
不过后来联想到不久前的经历,一下倒也释然了不少。
自己晋升四阶的时候,从得到启迪到圆满完成庆功宴,总共好像也不到一个小时……
「很合理,背离需要时间来孕育,死亡的恐惧是指数上升的。」
而对她的说法,付前也是很快表示了认可。
「嗯……元首席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对于这个仪式的本质,她的解读是以这种超越死亡的姿态,引发高阶存在的厌恶,进而消灭这种不自然。」
……
「厌恶,这个词用得很准确。」
随口给了元首席一个好评,付前抬头看着不远处。
仪式的主角姜恩,此刻已经身处血泊中。
不管是阻隔还是黑暗,都完全不妨碍他观察到这一点。
作为成名多年的天才,放血这种事情姜恩自然也是专业。
位置,角度,深浅都恰到好处,甚至还利用了齿喉取下后的伤口。
而这相对平稳的生命流逝间,姜恩正在拼尽全力,展示着不屈的意志。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这份行为的本质,其实只在于引发厌恶。
接着借助厌恶带来的行动,在某一刻突破自我。
自我奋斗的最终意义是借他人之力,很有那么一点戏剧化的讽刺感。
至于高位存在为什么要做这种闲事?付前表示同样可以稍稍共情。
消除异样是生存的本能。
而这种违背生物性的背离就是异样。
如果这个仪式不是天启而是人为设计,那原作者也称得上高人——以及疯子了。
「所以……什么时候出手比较合适呢?」
付前的再次肯定下,文璃看上去也是同样想到了姜恩的真实处境,轻叹一声超凡之路的诡谲后问道。
「不急,我相信这对姜恩兄来说是个好机会。」
付前对此神秘一笑。
「他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天赋。」
……
「那家伙到底发什么病!」
事实上说话的同时,通过某道微弱的联系,付前正倾听着一个满含愤怒的声音。
一向积极的齿喉居士,这次的姿态更是激烈。
而她口中所指,自然就是正在坐死关的姜恩了。
就像之前推测的,姜恩的异样表现,很快就吸引了婪虫们的注意。
原本就济济一堂的众人,此刻再次讨论得热烈。
「当时要把他安全处理掉的时候,不是你说的留着可能还有用,至少能监控一下执夜人的动作?」
几乎是齿喉居士刚吼完,就有人阴阳怪气地在嘲讽。
「现在好了,根本没办法去阻止他,那家伙自己在那边瞎搞还牵连我们。」
「我怎么知道他会做这种事情?而且我受的影响不比你大?」
心情本就不佳的齿喉居士,一时吼得更是响亮。
一群人反应如此激烈的原因很简单,鉴于婪虫的特性,姜恩身上此刻正在发生的生命流逝,已经是分享了出来。
就像当时跟自己动手时,被捏碎脑袋的达内塔没死一样,婪虫们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甘共苦。
这也是付前为什么说姜恩有着自身所不知道的天赋。
如果他的意志足够坚定,婪虫们可以为他提供相当相当久的背离过程,最大程度增加仪式成功率。
至于为什么又是齿喉居士反应最激烈?
原因同样简单,之前交手的时候已经确认,作为一脉单传的组织结构,她就是达内塔的上线,而姜恩是由后者开发的新人。
达内塔挂掉之后,她毫无疑问就是虫群里跟姜恩直接发生关联的那一节,伤害传导自然也是首当其冲。
当然光激动是没用的,正如前面所说鞭长莫及,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一帮人,掉头回去实在是个艰难的抉择。
「劳里……你怎么看?」
很快齿喉居士就稍稍压制住情绪,看着旁边一道人影,犹豫了下还是咨询道。
……
须发皆白,姿态稳重,被称为劳里的,赫然正是拍卖会主持人老爷子。
齿喉居士犹豫的原因应该也在于此了。
作为整个团队的话事人,劳里的资历无疑很老,这决定了他目前受姜恩的影响还不大。
但他的状态却是最不容乐观的一个,因为伤寒恐惧依旧笼罩在身。
作为一个能开拍卖会的团队,多少还是稍有底蕴的。
此刻虽然五十九分钟早过,但各种努力下,依旧是帮助延续到了现在。
不过从劳里的神态,还是能看出来婪虫们技止于此,已经是准备放弃治疗了。
这种情况确实不适合打扰,但事态紧急,齿喉居士明显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他在做的事情……很奇怪。」
而最终期盼的注视间,虽然情绪复杂,劳里还是选择了发挥点儿余热,声音低沉地分析。
「虽然我们看到的只是他自残的行为,然后就是现在不断的生命流失,但他手里那瓶东西明显很特别,出现得也很突兀。」
「就目前的情况,很难说真的是在用这种古怪方式自我了断。」
你不会自己要不行了,就这么随口安慰我们吧……
看不到众人的具体表情,但随之而来的片刻沉默,让付前为其他人补充了一下心声。
对这群人来说,今天一大早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属实有点多。
要知道劳里如果真的被「神罚」秒杀,他们会受到何种牵连也不乐观。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等着?」
片刻之后还是齿喉居士,用已经又虚
弱一些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茫然。
「要不然呢?简单估算一下就能知道,就算我们现在冒险回上京,也根本来不及了。」
长叹一声,劳里老爷子神态间竟是有了知天命的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