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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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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ATA[施三哥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面露异色的妹妹,又看了看贺可甜,好奇道:“哦?原来竟是为了贺家妹妹的事?什么事啊?”
施重海刚归家,并不知晓贺家抛绣球招亲之事,以及之后引发的一连串事件。
贺可甜闻言,白皙的脸颊上微微浮起了一层绯色。
“好了。”施大哥是个厚道人,见贺可甜面露羞意,赶紧打断了自家弟弟打破砂锅问到底,“阿柯,你带贺姑娘去房间里坐坐吧。”
施三哥被打断了也不生气,只笑眯眯地道:“是啊阿柯,贺家妹妹好心来看你,于情于理都该吃过饭再回去。”
施伐柯还在思索贺可甜究竟在搞什么鬼……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不了。”贺可甜摆摆手,甜甜地笑了一下,“我哥还在家中等我回去呢,他也挂心阿柯,如今阿柯无碍,我得回去让他安心。”
施伐柯总觉得她反常,见她执意要走,不待几位哥哥挽留,赶紧拉了她的手道:“我送你出去。”
说着,在施家三兄弟的注目礼下,施伐柯和贺可甜状似姐妹情深地手挽着手,双双走出了施家大门。
一出大门,施伐柯就丢开了贺可甜的手,目露警惕:“贺可甜,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见她变脸如此之迅速,说话又如此不客气,贺可甜气得额角青筋一蹦,随即却奇迹般忍了下来,面上却还是带了三分不满,“我可是刚刚才帮了你,你便是这样报答我的?”
施伐柯一噎,狐疑地看着她。
“好啦,我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么,哪有隔夜的仇。”贺可甜放下身段,主动又挽起她的手,软软地撒娇道:“看在我刚刚帮了你的份上,我们和好,好不好?”
施伐柯简直有些毛骨悚然了……这么快放下身段来求和好,简直不是贺可甜的作风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贺可甜终于还是没忍住,白了她一眼。
“……你吃错药了?”
“你才吃错药了呢!”贺可甜娇嗔着轻轻推了她一把,又道:“不跟你闹了,我得回家去了,我哥还在家等我呢。”
施伐柯更惊悚了,这样都不生气?!
居然还娇嗔!
贺家的马车就停在门口,贺可甜冲呆若木鸡的施伐柯挥挥手帕,转身上了马车。
“对了。”坐在马车上,贺可甜忽然拉开车帘,笑盈盈地对施伐柯道:“我哥新得了一套水玉棋子,甚是漂亮,你有空来找我下棋啊。”
施伐柯可耻地心动了。
唔……要不,明日去贺家找她下棋?
“咦,贺家妹妹莫不是有什么把柄落你手上了?”冷不丁地,施三哥的声音幽幽地背后响起。
施伐柯吓了一跳,奓毛道:“三哥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吗!”
“明明是你自己心不在焉,这才没有听到我的脚步声啊。”施三哥甚是委屈,只那委屈脸不过昙花一现,立刻又换了一脸笑,“我才出门游学多久,仿佛错过了许多有趣之事呢,来同三哥讲讲啊。”
“讲……讲什么……”施伐柯小小地后退了一步,明明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但面对三哥那张不怀好意的脸莫名其妙就开始心虚。
“讲什么?你是个臭棋篓子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但凡你说要下棋,连向来你要星星就不给月亮的爹都吃不消,贺家妹妹竟然主动邀你下棋?”施三柯笑嘻嘻地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她若不是有什么把柄落你手上了,便是有求于你吧。”
“三哥你讨厌!”施伐柯气哼哼地白了他一眼,虽口中说着讨厌,却不由自主地扭头去看那辆已经远去的马车。
不过……贺可甜确实怪怪的啊。
而此时,坐在马车里的贺可甜捂着胸口,双颊生晕,只觉得心口处鼓胀胀的,这心情酸涩又甜蜜,仿佛怀揣了一个巨大的宝藏,又害怕被别人发现,她曾无数次对着临渊先生的画作想象他的模样,却不曾想她与临渊先生竟有这般奇妙的缘分呢。
她闭着眼睛,满心满脑都是陆池的模样,先前只当他是个一无所有的穷秀才,尚且无法自制地为他的容貌所迷惑,如今知晓他竟是她一直所仰慕的临渊先生,更觉得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好,一颗心晃晃悠悠地鼓噪个不停,竟是完全不由自主了。
“小姐回来了吗?”
贺家,贺可咸问他的小厮。
“回少爷……小姐还未回来。”小厮眼观鼻鼻观心地回答,心底却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一上午,自小姐出门之后,这位爷就坐在大堂里眼巴巴地等着小姐回来,这一番问答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就重复了无数次……往常少爷虽然也宠着小姐,但也不曾如此诡异啊。
“什么时辰了?”贺可咸又问。
“巳时三刻……”
巳时三刻,贺可咸终于坐不住了,他起身走了出去,边走边道:“备车。”
可甜这个时辰还不回来,八成是留在贺家吃饭了,他正好可以去寻她,顺便瞧瞧那个蠢丫头去,嗯毫不突兀毫无破绽,贺可咸如此这般打算了一番,甚是满意,结果刚走到大门口,便看到了贺可甜的马车正停在那儿……
于是贺可甜一下马车,便看到了自家哥哥行色匆匆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不由愣了一下,“哥?你要去哪儿?”
贺可咸把脸一板,努力维持住了兄长的威严,“你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我见你迟迟不归,正打算去接你呢。”
贺可甜和施伐柯从小一起长大,往常也不是没有留在施家用过膳,且不说今日她去贺家之事根本就是贺可咸授意的,所以她即便是留在施家吃饭其实也是没什么不妥,眼前贺可咸这番作态着实是有些莫名其妙……贺可甜向来聪慧,若是往常定能发现一些猫腻来。
但……今日不同。
此时她满心满脑都是陆池的模样,根本分不出心去察觉她哥的异常,只有些含糊地道:“阿柯宿醉才醒,我留下陪她说了一会儿话。”
果然宿醉了吧!
贺可咸咬牙切齿地想,这些年她的酒量根本就是毫无长进,竟然还敢和陌生男人在酒楼里饮酒,简直不知死活!
当然,在贺可咸的眼中,除了施伐柯的爹和三个哥哥,以及他自己,其他男人都属于陌生男人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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