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许昌城外,士兵列队,整齐划一、
曹植的目光从这些士兵身上扫过,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惬意之色。
勤王之路凶险,唯有这些士兵,方才能够给曹植一些内心上的慰藉。
目光扫过,许久之后,曹植方才就将目光收了回来,眼眸中光芒闪动,可究竟在想些什么,无人知晓。
一阵脚步声传来,落在曹植耳中。
曹植回首,正好看见刘元到来,心中有些疑惑。
这位刘先生这几日为何频繁出现?
难道说,他心里又有什么良计不成?
不过,还没等曹植问,便瞧见刘元迎面向自己走了过来。
然后……
擦身而过。
直接无视曹植,向营帐外走去。
曹植的脚步僵在半空中,嘴角抽搐,不知该说些什么。
本公子好歹也是个王爷,给点面子好不好?
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你这让本王的面子往哪儿放?
曹植内心的槽点,刘元听不见,此刻他飞快地向营帐外走去。
不多时,便来到辕门之外,放眼望去,能够看到巍峨的城郭。
“第二封信,也该到了吧?”
刘元在嘴里嘀咕一声。
也就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后不久,一个探子策马奔腾而来,翻身下马,看见刘元面露喜色,将一则信封交到刘元手中。
“刘大人,有一封自侯城南城的密信。”
又是郭嘉!
这老头子,还挺喜欢玩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这档子事的!
不显人前,却能凭借一纸书信掌控大局。
这,便是一品谋士的强大之处。
刘元拿着密信,倒是没有等待,直接就将密信拆开,随后将信纸取出。
整个信件的篇幅很短,仅有四字“安心赴宴”。
安心赴宴?
看来这位大魏军神是一早便已经安排好了的。
将信纸折叠,捏在手中,指间发力,不多时便将纸张化作一团齑粉,从指缝指间流下。
……
两日后,许昌城内,忽然响起一阵钟声。
钟声悠扬,传遍整个许昌。
除却钟声之外,还有将士敲鼓的声音,或急或缓,相互之间嵌成一片,形成一套完整的交响乐。
紧闭的城门缓缓打开,城门之下,仅有四人。
刘元、曹植,以及曹植身后两位三品境界的高手。
城门打开,步入城中,曹植的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望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建筑,看着道路两侧驻足观望的百姓,曹植心中感慨万千。
与曹植不同,刘元看见道路两侧的百姓,眉头微微挑了挑。
犹记得两日前,第一次入城之时,这群家伙儿手里,可都是拿着烂菜叶,臭鸡蛋来的。
要不是小爷我机制,大吼一声,恐怕早就已经中招了。
不过,现在想来,当日的那一吼,威力似乎还不错。
至少今日,这群家伙儿没有再用那些东西对着我们了。
勤王一说,无需让这些人相信,只需要让这些人感到诧异,感到迟疑,自己的策略,便算成功了。
入了许昌城,五人没有丝毫停留,顺着大道,直赴王城。
入了王城,在大殿外的官道两侧,早已有无数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站在其中。
按理说,以曹植的身份,应该是等到上朝之后,魏王召见之时,方才进殿。
那个时候,他才能与文武百官见面。
不过,这一次,司马懿似乎压根儿就不担心这一点,直接将曹植和这些文武百官放在一起。
这些官员看见曹植来了,原本议论的声音瞬间低了下来,不少人的目光相继望过来,落在曹植身上,或许欣喜、或是冷淡、或是厌恶、或是嫌弃……
不过,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无视曹植,至少还是有那么几个上前打招呼。
这些人,大多都是夏侯本家,一个个看曹丕不爽,如今见曹植前来勤王,态度倒是稍微好上一些。
但也仅仅只是一些罢了。
夏侯一脉,不忠于其他人,只忠于魏王!
谁当魏王,都无所谓,只要魏王姓曹,那么夏侯家便已经是大魏的皇亲国戚,地位不容动摇!
这些人和曹植交谈的时候,刘元的目光从这些大臣身上扫过,发现这些大臣在若有若无之间形成三个派系。
其中,最为强大的派系是对曹植怀有敌意的派系。
这些人大多都是司马懿的门生,或者说是拥护司马懿和曹丕统治的官员。
第二个派系,则是属于曹操之前的老臣,这些老臣里绝大多数都是忠于曹操,对当年的许昌大变耿耿于怀,认为这一切都是司马懿和曹丕的阴谋,但却苦于没有证据,不敢乱说,只能选择保持沉默。
至于第三个派系,自然也就是如今和曹植正在交谈的皇亲国戚派系。
这些人,有夏侯一脉,也有曹植的其余一些本兄弟。
这些人,刘元倒是不怎么在乎,在如今的百官之中,真正让刘元在意的,仅有两个人。
邓艾、钟会!
这二人,可以说是司马懿的得力干将。
如今的司马懿之所以能够在大魏风生水起,便是因为他对大魏的功劳巨大。
而在这份功劳之中,有一份政策,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屯田策!
一本屯田策,让大魏民富兵强,方才有如今的鼎盛局面。
可以说,在曹操没有出现的这些年内,大魏的国力不但没有下降分毫,反而上升了一大截。
屯田策来自何人?
便是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邓艾。
正当刘元在心中思索,是否需要上前试探一番的时候,官道处传来一阵高昂的声音,却是一个太监前来宣旨,召集百官前往魏王寝宫。
如今的魏王,卧病在床,昏迷不醒,自然不可能在大殿之上让众人瞧。
魏王寝殿之外,曹丕和司马懿站在两侧,眼中满是平静,平静地望着前方,听着远处传来的宣纸声,神色淡然。
“仲达,你说这一次,本王需不需要将子建直接赐死?”曹丕看向司马懿,冷不丁地问出这句话。
他的脸色很平静,就好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或许,在曹丕看来,赐死曹植,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区区一个失了宠的外放藩王而已,也敢回京?
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