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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龟颤抖着，看着秦长生的背影，咬了咬牙选择了跟随。
其实从带着秦长生走入烈焰殿的那时他便没了选择的余地，既然如此不如一条道走到黑，或许路的尽头也不一定就是绝境。
他仍有一线生机。
秦长生就是他的生机。
“人族！”
“至尊殿海域非至尊不可立于百尺虚空之上，你是哪一殿的人奴，怎得如此放肆？”
“你来自于千叶殿？”
“玄龟，你在干嘛，下来！”
……
两人凌空而起，引起了海域中许多人的注意，尤其是秦长生，人族身份，却立于无数海族之上。
人族，这在无尽海域是最低等、卑劣的种族，又被海族视作奴族，在至尊殿各大殿之中都有，都是随意打杀的对象。
这个人族公然违背至尊殿禁令，于浩瀚天穹间俯视他们，一下便引起了无数海族的愤怒。
各大殿宇之内也有一个个的人族走出，似长时间的习惯，他们都躬着身子，仰头他们看着天穹之上的秦长生有些茫然。
“他是我们……人族。”
有一人族老者道，说话时眼角却忍不住含上了泪。
“我人族也能站在这天穹之上，俯瞰万千海族。”
“只是年轻人，你糊涂啊。”
“这一时之快会让你丧命的。”
一位位人族说道，看着天空中秦长生他们似想起了人族曾经的辉煌，脸上有一抹傲然，不过转而便是一叹。
这样的情景在至尊殿不止出现了一次，可结果无一例外，都死了。
人族在这里就是任人宰割的对象。
那一尊尊的圣贤立于各大殿宇之内，人族又如何反抗呢。
秦长生淡淡的看着这一幕，海族的各种声音他能听见，那些人族的声音他也能听见。
“人族，奴族吗？”
他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容，玄龟赶紧向前。
“大人，海族经常从无尽海域之外掳来一些人族，他们把他们称作人奴，留在至尊殿，其实就是为了发泄对人族的仇恨。”
“至尊殿中现在大概还有十万人族。”
玄龟说道，已经把自己带入到了秦长生的仆人角色。
秦长生点头。
他环视天地，瞳孔中有金光涌出，浩瀚帝威覆盖整个海域，那些人族手腕、脚腕上的封印镣铐齐齐断裂。
“随我来。”
一个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
所有的人族都是一震，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天空中的身影。
是那个年轻人？
他解开了他们的封印，只一念之间？
可是这里是至尊殿，海族圣地。
“哈哈，就随你去吧，大不了一死，也好比在此苟且偷生。”
“无论你是谁，什么来历，我敬佩你。”
“即便是死亦同随之。”
……
只片刻至尊殿海域中便有一道道流光飞起，如群星汇聚，向着天穹之上的那一道年轻身影而去，这一幕极其震撼，让一众海族都震住了。
这些人奴也有这般凝聚力吗？
“人奴，你们是在找死！”
有海族出手，却被一个人族直接强势轰杀。
无数海族震动。
差一点忘了，这些被掳来至尊殿的人族无一不是强者，至少都是斩道境。
十万斩道，这是一股无比可怕的力量。
秦长生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一旁的玄龟则是一脸的震撼，十万斩道飞天，皆汇聚而来，这般景象太过骇人了。
一路上海族都被杀了不少。
人族的凝聚力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而一切都因为他。
玄龟又看向秦长生，深吸一口气。
可是海族的至尊真的能对这一幕视若无睹吗？
“轰！”
那是一道雷霆，击穿天穹，向着无数人族而去，而那些人族在感受到这一股力量却都转身淡笑，安然赴死。
“人族绝不屈服！”
他们喊道，声音震天。
这是属于海族圣者的力量，他们绝无抵抗的可能。
只是当雷霆破空，要轰杀他们时却有一柄无形的剑立在了他们身前，似一方空间凝聚成了一柄剑，挡下了这一道雷霆。
另外的地方也有类似的情景发生。
一柄三叉戟贯穿虚空，眨眼万里，从一方大殿中射出，在临近一群人族时天上的皓月突然垂下一缕月光挡了下来。
并且那月光化作剑还斩向那大殿。
一片海水激荡，凝聚成无数的冰刃，化作冰刃风暴向着一众人族席卷而去，却有一道红霞在黑夜中出现。
如黎明的曙光，泯灭了万千冰刃。
一时间整个天地失色。
无数的目光汇聚到天穹之上的年轻身影之上。
一身书生的打扮，布衣布鞋，腰间别着一本书，嘴角还含着一抹笑容，却在轻描淡写之间挡下了所有海族圣者的攻击。
“圣人！”
“我人族的圣人啊！”
一众人族喜极而泣。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还有人族圣人愿意冒着这般危险来海族圣地来救他们，他们以为他们的余生的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岁岁年年，不知见过多少人族受不了屈辱而死。
他们终于等到了。
“人族圣人！”
一道声音从万丈海域中传来，那是一个黑衣海族圣者，他负手而立，身后的浓浓夜色似乎都化作了他的背影。
与此同时其他地方也有海族圣者出现。
三十一殿，除了其中十一座殿宇未曾有圣者出现，其它殿宇内的圣者皆走了出来。
二十座大殿，二十位海族圣者，齐齐凌空而起，圣威浩荡，压得整个海域都在颤动，而在海域的更深处，那些从未在世间显化的殿宇内同样有身影走出。
“千叶、冥河、冰脉他们都死了。”
一个海族圣者道，看着秦长生的神色极为冰冷。
“我们还未对人族发难，人族竟先对我们出手了。”
“十一位海族圣贤，让我海族与人族的恩怨又深了一些。”
“人族，当灭！”
……
一道道海族圣贤的声音响起，震耳欲聋，海面之上那些海族同样跟随喊道，声音震天，让天穹之上的十万人族都是一阵颤然。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立在了他们所有人之前。
“有我在，你们灭不了。”
秦长生说道，一人迎战整个海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