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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刀剑斩绝,樱花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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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仍在下,狂风扫过瞭望台,风中像是有婴儿的哭声回响。

  橘宗政愣了几秒钟,眼中流露出巨大的惊恐,一步步退向室内。

  源稚生和樱也一起后退,呼啸的风雨中似乎隐藏着比王将更恐怖的怪物。

  黑影从瞭望台下方缓缓升起,大雨打在它青灰色的鳞片上,碎成莹白色的水沫。

  它展开数米宽的双翼,节奏中带着妖冶之美,似蛇似鱼的长尾在空中舞动。

  漆黑的长发在风雨中凌乱,掩映着它姣好的女性面孔,它嘴角微动似乎要笑出声来,可发出的却是婴儿般的哭声,嘴里满是荆棘般的利齿。

  会飞的死侍,不是一只而是一群,它们从四面八方升了上来,仿佛古代传说中的羽蛇神,象征着毁灭与新生。

  “王将是这些死侍的控制者,现在控制着死了,死侍恢复嗜血的天性四处捕食……深度进化,龙型死侍,果然王将的技术是超过我的!”橘宗政喃喃自语

  所有的落地窗在同一刻崩碎,死侍们带着闪光的玻璃碎片扑了进来,嶙峋的骨翼猛的抖开,像是一具具古代邪神的雕塑。

  “回电梯里去!”源稚生说

  他自己却忽然突进,长刀在高速的斩击中带出扭曲的弧光。

  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午夜十二点。钟声听在耳朵里异常的寒冷,东京在这场暴雨中似乎变成了鬼影重重的中世纪城市,

  教堂上的青铜古钟敲响,魔鬼在阴影中嘶声狂笑。

  源稚生笔直的挥刀,巨大的威压一瞬间压制住了死侍的进攻,它振动骨翼想要闪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清光扬起,死侍的骨翼带着半边身体裂开,在这种情况下,死侍依然留有生机,它用利爪划开了源稚生的肩膀。

  它品尝到了源稚生至高的美味,那是皇血的味道。

  血腥味四散,死侍们如同闻到腐肉的鬣狗群,四面八方围绕而来。

  源稚生肩膀受伤,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似随手挥动长刀,空气里回荡着打铁般的当当声

  刀锋在死侍的身体上砍出点点火光,源稚生每一刀都能破开鳞片和肌肉直接和骨骼撞击,而死侍的骨骼能与钢铁媲美。

  死侍倒在地上,像是一具邪神雕像倒塌了。

  橘宗政捡起地上最长的武器,平持新月枪,舞出一片刃幕,逼退围上来的死侍。

  樱也弹射出去,但死侍全身覆盖鳞片,她的刀刃太过轻薄,此刻已经没有用处,好在她从源稚生手中接过另一柄长刀,也算是用刀的好手。

  更多的死侍翻越栏杆爬上来,密密麻麻的鳞片闪着微光,除了龙形死侍还有蛇形的,它们如同浪潮将要淹没塔顶。

  这种时候惊悚恐惧都毫无意义,挥刀挥的更快才有意义。

  橘宗政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源稚生的心中愈发焦急。

  “听我说。”源稚生挥刀切断一头死侍的脊椎。

  “我在听”

  “唯一的路是从电梯下到地下车库。”

  “是”

  “我们和之间电梯里塞满了死侍”

  “是”

  “一会电梯门开的时候我会压制住死侍,打开一条路,这条路只有几秒钟,你带着宗政老爹先走,别管我”

  “这不是我该做的事。”樱竟然给出否定的回答,源稚生的记忆中,她从未拒绝过他。

  “听话,乖女孩”源稚生说

  破碎的落地窗里不断有死侍涌入,太多敌人了。

  用刀是斩不尽的,只有言灵,源稚生还掌握着“言灵·王权”

  可那个君临天下的言灵有致命的弱点,短时间只能释放一次。

  之后他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似得,浑身无力,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这一切樱都不知道,源稚生很庆幸她不知道。

  古奥的念诵近乎咏唱,领域释放,瞬间笼罩整个塔顶,一名死侍挡在他面前,源稚生轻描淡写地推开它

  死侍的利爪剧烈颤抖,却没有挥出。它做不到,浑身的重量在一瞬间增加了几十倍,脊柱发出开裂的声音,死侍纷纷跪倒在地。

  这是无比诡异的一幕,怪物们以头抢地,像着扑击的方向跪拜,身下是放射状的凹陷,地砖开裂,一寸一寸陷入水泥楼板。

  樱扶起橘宗政,橘宗政以枪为拐,两人跌跌撞撞的去向电梯。

  源稚生也反身去向电梯。

  “王权”的力量在减弱,被压入水泥楼板的死侍正在试图爬出来,为此不惜挣断了身体。

  源稚生连举刀的力气都没有了,龙骨状态崩溃,踉跄着跌进电梯里,

  源稚生挣扎着想起身,后背上一阵剧痛,只剩半截的死侍将利爪嵌进他的背肌,撕下一大片血肉,源稚生几乎要痛的背过气去。

  樱一跃而起,结果源稚生手中的长刀将刀锋钉进死侍的脑袋。

  抓住源稚生的双臂把他扛在背上,源稚生从没想过樱居然有那么大力气,她发育的很晚,身体细瘦,因为小时候连饭都吃不饱。

  樱贴着电梯内壁把源稚生放下,解下源稚生的外套,撕开内衬为他捆绑止血。

  “关电梯门!关电梯门!”源稚生嘶哑的吼。

  樱看起来是心慌意乱,做了完全错误的事,她应该先关电梯门而不是先给源稚生止血。

  那些从王权的重压下爬出的死侍正在接近电梯。

  樱摸了摸源稚生的头发,顺带抚摸了他的侧脸,作为属下,这是莫大的逾越。

  她手里藏着一枚蝴蝶,锋利的刀刃割开了源稚生的腕动脉,鲜血喷涌出来,被她用脱下的外套挡住。

  源稚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宁愿相信这是自己过于虚弱而出现的幻觉。

  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居然背叛他?!

  她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永远站在他的身后支持他,堪称他的影子,她的地位超越了下属,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樱抓紧手中沾满鲜血的外套,起身按下关门键,退出电梯,说:“再见。”

  樱从后腰拿出射绳枪,一枪打在屋顶,随着绳子的收缩,她轻盈的像是燕子那样离开地面。

  “不!”源稚生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拼命伸出手想要抓住她,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恐惧表情。

  电梯门关闭,他没能抓住她。

  “不——不!不!”源稚生崩溃的嘶吼。

  源稚生都快记不清他跟樱是怎么相遇的了,因为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樱不是本家安排给他的人,而是源稚生从本家要来的。

  他们相遇的时候樱连日语都不太会说,却会说一口流利的普什图语,

  这种语言只本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被使用。

  她很少说话,因为在日本没人能听懂她的普什图语。她是流落在阿富汗的日本人,孤儿,父母死亡的时间连樱自己都说不清楚,

  她能够在兵荒马乱的阿富汗活下来,是因为她出卖了自己。

  她出卖自己帮当地的游击队杀人。

  这个工作从她九岁就开始了,这在当地也不算是什么夸张的事情,当地七八岁的男孩就会使用冲锋枪。

  樱在喀布尔的街头杀人,而后能从容离去,目击者只记得有过一个眼瞳微微发蓝的小女孩曾经出现过,却没人相信是她下的手。

  她无师自通地开启了言灵,薄薄的铁片甚至玻璃碎片都能成为她的武器。

  她过于优秀的暗杀履历终于惊动了蛇岐八家中的忍者世家风魔家,风魔家的精英忍者不远千里奔起阿富汗。

  令他惊讶的是这个顶尖杀手并没有藏得很深,也没有经纪人代替她出来谈生意,忍者找到樱的时候樱正在街边买馕吃。

  她的眼瞳微微发蓝,映着阿富汗的天空那么美丽,却透着漠视一切的孤独。

  “我们是你的家人,你愿意回家么?”忍者问樱。

  樱说我愿意,只要你给我吃的。

  她被从阿富汗带回来之后就被弃用,因为她跟日本格格不入。

  她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长到了十六岁,反正在日本是人就有口饭吃,风魔家更不缺一个女孩的食物。

  她发育了,像个大女孩,可是穿衣服退里邋遢,很少有人注意到她的美。

  她被分配了一份工作,在神社里充当武器保管员。她每天给这些东西上油保养,浑身都是煤油味。

  那天十七岁的源稚生在诸位家主的陪同下去神社里上香,结束之后他在走廊下抽烟。

  他很小就会抽烟,把这看成叛逆的象征。

  两个年轻的黑道职员从不远处经过,以某种猥亵的语调窃窃私语,他们说你知道么?

  那个负责收拾武器的女孩,她饿得很,你只要给她吃的她什么都会帮你做。

  源稚生特别讨厌那句话,所以他狠狠地掐了烟,冷着脸把那两个人撞开,径直地去武器保管室找樱。

  他就是要让那两个家伙知道,即便只是家族里一个无足轻重的、收拾武器的女孩,也会得到少主的关注。

  武器保管室设置在神社里很偏僻的位置,樱坐在太阳照不到的、长着霉斑和苔藓的阴影里收拾那些旧式武器,

  她那么年轻那么温润,本该像盛在精致盒子里的粉红色棉花糖那样美好,

  可她穿着沾染了油污的麻布衣服,扣子没扣严实,隐约露出胸部的轮廓来,她也不知道遮掩。

  所以她只是滚上了灰尘的棉花糖,不会再被人捧在手心里,少女稚嫩的美丽就变成了廉价的欲望感。

  源稚生走到她面前,默默地看她给一把破刀上了五分钟的油,她不知道源稚生是谁,也懒得抬头看他,在阿富汗时她也是这样。

  源稚生说“嗨,你愿意跟在我身边做事么?”

  那时候他刚刚得到权力可以有自己的几个跟班,用古代的话说就是自己的家臣。

  樱慢慢地抬起头来,微微发蓝的眼睛中藏着与世隔绝的警觉,但她肯定地点了点头,说,你给我吃的,我跟你做事。

  跟在源稚生背后不敢离去的那两个家伙被吓到了,他们觉得源稚生故意撞他们大概是因为他们私下里讨论了“少主有兴趣的东西”,所以惶恐地鞠躬赔罪。

  作为内三家的年轻家主,又长得俊秀,源稚生想要蛇岐八家中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易如反掌的,何况这个散发着煤油味的下仆?

  反正这种女孩是那种廉价的、你给她东西吃她就会为你做任何事的贱人,她自己也承认了。

  源稚生默默地看着这个女孩,忽然隐约觉得难过,但那难过又像是针刺般疼痛。

  他觉得坐在阴影中擦拭武器的樱便是另一个自己,

  如果他没有因为血统的缘故成为蛇岐八家的少主,

  如果他仍是那个深山小镇里的平凡学生,

  那么他是不是也会被看作某种廉价的东西?

  就像那个年轻人说的“你只要给他吃的他什么都会帮你做”的廉价东西,

  然后被那些地位比自己高的人廉价地消费掉。

  源雅生想赐给这个女孩尊严,他很少那么庆幸自己拥有那样的权力地位,能够赐予这个女孩尊严。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冷冷地说,“从此你就是我的手下,你会做什么?”

  樱警惕地看着他,缓缓地点头:“说定了,我只会杀人,你给我吃的,我帮你杀人。”

  源稚生被强烈地触动了,原来这个女孩能拿出来交换的最有价值的东西并非美丽,

  而是某种航脏的、血腥的技巧。

  她认为这是她仅有的东西,所以如果你给地口吃的,她就会老老实实地拿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来跟你交换。

  “不,我不需要你帮我杀人,我自己就会杀人。”源稚生缓缓地说,

  “但我缺少个漂亮的手下,如果我出门的时候有个漂亮女孩跟在我身后,我会显得很威风。你愿意当我手下的漂亮女孩么?”

  樱考虑了很久:“可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漂亮女孩。”

  “我也不知道,”源稚生有点窘迫,但还是坚定地向樱伸出手,

  “但试试总能做到。”

  漫长的沉默之后,樱轻轻地握住了源稚生的手。

  这是一双纤细修长的手,却粗糙如砂岩,可以想见手的主人在过去的岁月里吃过多少苦。

  “成交,你给我吃的,我当你手下的漂亮女孩。”樱一字一顿地说,阳光里,她的眸子蓝得像是大海。

  这是他们相遇之初,从那以后樱才渐渐地变成今天的樱,源稚生教会她说日常日语,风魔家开始用真正的忍者课程训练她,

  她学会了用风来控制更加精巧的刀刃,也学会了各种伪装变装的技法。

  她每天晚上都看电视剧,模仿电视剧里的各种人。

  源稚生参加会议的时候她会穿着套裙戴着眼镜扮演秘书,源稚生出行的时候她会穿黑衣戴白手套扮演司机,源稚生偶尔患病的时候她会扮作护士。

  很久以后源稚生才明白自己当年随口说的话被樱变成了现实,她变成了源稚生手下的漂亮女孩。

  因为源稚生没说想要哪种漂亮女孩,她就变得每种都能扮演,反正总有款适合您。

  她就是那种一根筋的笨蛋啊,从订约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是她的一切了。

  因为源推生喜欢开快车,所以她甚至开车也是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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